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 读后感2500字

读后感

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

作者:阿列克谢耶维奇

1986年4月26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反应堆发生爆炸,邻近的白俄罗斯居民失去了一切一些人当场死亡,更多的人被撤离,被迫放弃一切家产成千上万亩土地被污染,成千上万的人因20吨高辐射核燃料泄漏而感染各种疾病著名记者阿列克谢耶维奇用三年时间采访了这场灾难中的幸存者:有第一批到达灾难现场的救援人员的妻子,有现场摄影师,有教师,有医生,有农夫,有当时的政府官员,有历史学家、科学家,被迫撤离的人,重新安置的人,还有妻子们和祖母们。

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 读后感

无根浮萍

——读《切尔诺贝利的回忆 : 核灾难口述史》有感

从哪儿来,便在哪里归去,叶落归根是一种情怀,如梵音抚慰安居的住民,似磁石吸引远行的游子。走行的双脚是用来画线的,曲的、直的,而“根”则是宿命的终点。

以至于每一次临到家,睹见熟悉的小径、田野、山丘和那些渐渐褶皱起的熟悉的脸颊,便会深深感动。仿佛在突袭的暴风雨中九死一生的渔人,望见了避风港。

切尔诺贝利是停泊在陆地上的舰艇,在核泄漏的波浪里,轻易地支离破碎,突兀地站立着,世世代代讲述着灾难的故事。

曾经这里的人“并不在意身边的环境。如同天空、空气一般,就在我们身边,像是被永久赐予我们的一样,不受人的影响,永远地存在着。我以前常躺在森林里仰望天空,惬意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事故后的切尔诺贝利,天空依然美丽,森林依然青绿而广袤,流水依然清澈且潺潺,也有了舍身救援的热血战士——他们是英雄,但很快被辐射成怪物的模样,埋进了他们深爱的土地——和那些惦记着土豆和黄瓜的农民,逐渐荒芜的土地,日渐被辐射层掩盖失去原有色泽的老屋,还有孤单行走寻觅着食物的猫……

被勒令的人离开了,空落的房子里,纸条轻轻晃动:“亲爱的房子,原谅我们!”、“不要打猫咪,不然老鼠会吃掉所有东西。”、“想用什么尽管用,但是请不要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我们会回来。”……

他们说,他们会回来。

核辐射经百年、千年不逝,然而,只过去三十年——实际上更短——眼下的白俄罗斯,五人中便有一人生活在辐射区,他们真的回来了,选择在自己的土地上——最爱的土地上——携着苦痛,勇敢地活下去。

你无法懂得他们的恐惧和焦虑,你可以读关于切尔诺贝利的文字,可以去医院看望受难者,但依然无法真切地体会他们的感受,因为你不是切尔诺贝利人。你是“另一种人”,你谴责、怜悯,无济于事,却奇异地得到了一些满足,觉得尽了心,愤怒也不再那么盛了,百无聊赖,怏怏然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新年的一月,阴天格外的殷勤,晨起时总见到一张阴沉的脸,不免觉得沉闷,最阳光的孩子的笑容,也淹没在这灰色里,闹市里生意人洪亮的吆喝,也听得不那么切实了。即使是这样的天气,偶尔也有阳光泄出来,只是又倏得,被包得严实。透过树叶的光线,叶影斑驳的样子,竟也成了久远的东西。可一等你生出怀念的情绪,它便倾倒起雨水,呼啦呼啦地扇起风来,非得让你对阴天生发渴望来方才罢休。这本是寻常事情,可当你回到家时,会有人无意提起,下雨了,又得有许多蔬菜烂在地里——雨水是酸的。

北方的朋友,拍了照片,对面的楼,长在云海里了,下半截不见了踪迹,盛时的黄山云海似的。本是喧闹的市中心,挤挤挨挨晃一晃就会拥在一起的高楼,如蚂蚁蠢动的人群,都失了影踪,阳光射进空气,如石沉了大海,只剩下惨淡的平静。她揶揄地称作仙境,嘴边罩着严实的口罩。

这样的朦胧,小时候我们称作雾,藏在雾中,捉迷藏似的,胸口扑通扑通跳,屏住呼吸,脸憋得红了,燥热了,心却越发欢喜了。不时在雾中疾走,跳腾,仿佛这样便能将这雾如棉花糖一样咬在嘴角,明明空无一物,偏做出品味的架势,是湿润的,不甜不咸……

长大以后,这雾成了雾霾,像极了蜂窝煤的灰烬,在你的鼻子下方,摔碎了扬起的尘,呛着你的鼻子、喉咙,叫你难受。我不禁慌了神,对带着口罩的她说:“出门别忘了戴上口罩。”说话的那一刻,内心是茫然的。

茫然地记起,曾经村边的小溪,清澈见底,刀剑一般的光线扔进水里,也变成了柔和的鱼,在水流里,上下游动,水底的石头,那时是不长绿藻的,隐隐放着光芒,晴天在水里闹腾,皮肤立马赤红,不久便黝黑了,可这黝黑,又让心被挠了痒,火辣辣的痛快。现在那条小溪还在,只是水不多了,石头隐去了本来的样子,灰黑灰黑的,几乎认不出来了,边上挤满了干枯的水葫芦,小溪里的赤潮,因溪床的瘦长,愈发刺目。这条唤作“木兰溪”的美丽母亲河,已然面目全非。

曾经的海阔天空,以安全的名义,渐渐都熔进了钢筋水泥的小盒子,笼子里的我们挣扎、愤怒,可惜这些挣扎、愤怒并不执着,甚至被选择性的遗忘,譬如这样蔬菜没了,我们还可以吃别的,再不济还可以吃肉;譬如去看电影,我们忧郁地穿行在十米开外不见物的雾霾之中,心中绝望异常似乎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可一旦入了影院,我们又快乐了,觉得生活顿时又鲜活了;譬如“木兰溪”的富营养质,把干枯的水葫芦捞上来便万事大吉了嘛。

闲聊时,朋友很无奈:“自来水,不用净水器过滤,怎能安心?”我无言以对。

我为切尔诺贝利人的勇气和对土地的深情折服,却不希望有一天,我们的城市,因为不被善待,成了切尔诺贝利——叫人爱恨交加的无根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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